瑞德皇帝把哈洛斯招来好好询问了一番,确认林朽誉确实没有向他透露机密,便将哈洛斯放回了住所软禁起来。

    当日,听说南渡外臣哈洛斯回去以后发了好大一通火,把屋里的玉石摆件砸坏了不少。

    说朝中某人表里不一背信弃义,卖得一手好队友,他必要将那些献礼夺回,不给他人借花献佛的机会。

    好巧不巧,由于他的外臣身份,软禁他的这件事是由礼部派人来做的,消息也是最先传到礼部官员手中。

    福乐侯自打承袭爵位之后就在礼部任职,这些年带着下属贪墨了不少钱财,此时听到了哈洛斯的“需求”,很快便带人找上门来。

    彼时哈洛斯正计划着用“赵某”提供的银子砸开府门,找机会与御膳房交涉,却没想到鱼儿竟主动咬上了钩。

    堂前的一地玉石碎屑还来不及清扫,他面上暴怒后的赤红还没来得及完全消退,整个场面布置得十分有迷惑性。

    福乐侯仲康进来,并没有丝毫的怀疑,便摇着折扇在偏位上施施然落座了。

    “听闻兄台心中郁结,可是遇到什么难事了?”

    哈洛斯知道这人在与自己套近乎,倒也没第一时间就接受了对方的亲近,而是一脸警惕地看着他,再看看周围的守卫,沉默不语。

    仲康略微一想便知道了他在担心什么,于是舒朗一笑,“兄台尽可放心,在下礼部侍郎仲康,为外使排忧解难乃仲某分内之事,屋内这些都是自己人。”

    说罢,他将折扇一收,身体微微倾向哈洛斯,放低了声音道:“兄台有什么要求尽管提,两国沟通利益为先,只要银子到位,就算是稍有逾越之事,也未尝不可协调。”

    哈洛斯上下打量了仲康一眼,露出个了然的神情,而后叫人搬来一箱金银放到桌上。

    “今日送入御膳房的食材我全都要,一件不剩。”

    仲康抬手随意翻看几下,眼中闪过几分满意。

    “南渡使臣果然爽快。”他顺势恭维道。

    “受不得羞辱罢了。”

    哈洛斯看上去余怒未消,淡淡地将仲康一行送出门去,而后才叫人来将正堂收拾干净。

    这样的金银混杂的箱子,“赵爱国”送来了大小不一的三个。

    哈洛斯刚刚把最大的那个送了出去,屋里还剩下两个小的。

    他有些不解地看着这两个箱子,打心底里升起了疑惑:花这么多银子扳倒一个对手,究竟是这些中原的朝臣太有钱了,还是两家有什么生死大仇?

    这个问题他想半天,没想通,倒是想通了另一件事。

    这个礼部的侍郎看上去还没有林尚书先前派来的门生机灵,若有争斗必然会落于下风,他得观察仔细一些,两边争斗起来才好有更多的资本向林大人那边投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