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一想到那些人儿女好歹是无辜的,却要一同被牵连,不知会落得如何凄惨的下场,她就有些不忍心。
然后来又想,那些人的儿女真的无辜么?
想来并不。
他们难道不知道自家父母什么出身?
他们都是庄头,却过着堪称奢靡荣华的富贵日子,他们不知道其中的猫腻么?
他们肯定是知道的。
同样,他们也享受了那些不义之财,那么为此付出代价也是应该的。
瑾娘想通了这事儿,心中的罪恶感就去了很多。她去睡了午觉,让青禾掐着点把她唤醒,起来喝了一盏燕窝粥,又带着几个丫鬟去库房清理库存。
这一下午,接连不断的有大小箱笼被送进库房所在的二进小院。直至傍晚时分,库房里已经没有空房间了。早上时尚有的几个空房,全被从各处收拢来的箱子填满了。
虽然箱子多了,意味着财产厚了,往后几年恐怕都不会手紧了。可一想到还有这么多东西要登记入库,瑾娘就一阵头皮发麻。
夜幕降临时,瑾娘回去用晚膳。
这次倒是非常稀奇,徐二郎竟然回来了。
从长平生病到现在,一天忙过一天,两人每天一处说话的时间都非常少,更别提一道用餐或是一块儿休息了。
这冷不丁的徐二郎就出现了,瑾娘诧异之余,心里有个地方却躁动的厉害。
夫妻两个说了几句闲话,很快就用完晚膳。
瑾娘这一天疲乏的很,就去泡了澡。
这时候天色还早,她就一边晾着头发,一边捡了一本闲书翻看着打发时间。
稍后徐二郎也回来了,他明显也是刚清洗过,头发还湿漉漉的。似乎觉得稍后就休息了,再穿长衫麻烦,他就懒散的着了一身白色寝衣,然后披着一件黑袍就进来了。
屋内灯光有些昏暗,徐二郎拿起瑾娘一支银簪去挑灯芯。青苗和青禾左右看看没她们什么事儿,就识趣的掩上门退了出去。
瑾娘被徐二郎的动作吸引了注意力,不由瞅着他白皙修长的手指看。
徐二郎的手是真好看。骨节匀称,白皙如玉,甫一看是双养尊处优的手,可只有瑾娘知道,他手指上的薄茧摩挲着她的皮肤时,那过电般的触感有多让人难耐。
瑾娘正在胡思乱想,猛然听见有人喊她。
她后知后觉抬起头,“夫君唤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