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后来，它开始每天都会在路边等她。用‘等待’这个词或许并不确切，确切地说，它只是开始一直在这条石子小路周围徘徊。
而顾念恰好每天都会经过这里。
有时她会半跪在草地上，白色的裙摆垫在膝盖下，小兔子乖乖巧巧地窝在她掌心。
“已经是第五天了，它每一天都在这里。”顾念困惑道，“这是正常的吗？”
小兔子眨眨眼睛，软软的脸颊蹭蹭她的手指。
她于是又被逗得笑了：“真可爱。”
管家静静伫立在她身后，审视的目光在兔子身上梭巡。
这一天顾念仍然没有带走它。
不过也很好，被人类圈养可不是什么很值得期待的事。它自认属于崇尚自由的精灵，不会因为小小的人类幼崽而甘于囚禁。
反正她每天都会过来。
但它没想到的是，顾念很快就不再来了。
她在第六次抱起这只小兔子时，问管家：“它总是在这条路周围徘徊，是在等我吗？”
管家不置可否：“林务组送来的所有动物，都是由人工饲养到一定年龄再进行投放的。”
这话说得没头没尾，但顾念早就习惯他说话的方式，不由皱了皱眉。
“你是在暗示我，这只兔子只是因为还没有摆脱对饲养者的依赖，才会一直守在这里的吗？”
管家恭敬地欠身：“这也是一种可能的猜测。”
顾念低下头：“你在建议我远离它？”
“依赖有害无益。”
“很奇怪，”顾念道，“你之前还希望我收养它，现在却又建议我远离它？”
管家温和道：“饲养宠物有益身心，但您过于喜欢它了，这样的情绪同样有害无益。”
顾念有那么一刻的不解与骤然升腾的愤怒，但这点无来由的不快很快消解，她轻轻放下兔子。
“好吧，”她看着慌慌张张依扒拉着她脚面上的小兔子，道，“那明天换一条路散步吧。”
“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