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实确实是骨感而冷酷的,跟着傅世谦享受了太多贵族生活,在游轮晚宴上喝着昂贵的葡萄酒,在慈善拍卖场上帮他举出一个又一个天文数字,在高档消费场所毫不吝啬的挥金如土……活成一个小少爷的沈星尧昨天晚上还梦想着,第二天自己穿着如主人一样笔挺的西装,和人在窗明几净又宽敞的办公室洽谈生意,却没想到是拿着传单在风中凌乱。

    因为奴隶没有身份证件,只有一张收编记录,以前不是没有给奴隶上户口的案例,但是少之又少,需要很多任主人在场并全数签字同意,才能有一个正常人的身份证件。

    反之,如果一个正常人沦为奴隶,只需要销户,分配个编号,再烙上奴隶的专属烙印就可以了。时间快的就好像这个人不曾存在过。

    按理说,沈星尧现在不想抱持自己奴隶的身份,身为黑户的他,想找到一份薪资还过得去的工作只能去黑市,可是那里大多是非法分子的天堂,犯怵了傅世谦给他提到要求。

    最后还是走在街上兜兜转转了半天,找到了一份发传单的工作,骗招聘人员自己是未成年没有身份证,这种零工也不在乎使用童工的那点规矩,大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这才留了下来。

    沈星尧自己都觉着好笑,堂堂北地商会长的爱人现在沦落到街边发传单,想必回去告诉傅世谦,男人都会笑话他两句。

    他并不觉得苦,因为沈星尧知道这种苦是假象,就好像家里有钱的富二代出来体验生活送外卖,收到几百条差评也无所谓,他知道自己身后有殷实的家底撑腰,沈星尧也知道自己一转身,还是那个随意享乐的宠儿。

    但当他拿到日结的工资的时候,还是有些激动。

    一天八十,男孩干了半天,手里把四十块的纸币都快要握出了汗,这是他不靠任何人给予赚到的钱,买的第一杯水第一朵花,都比平时更香更甜……但是,他本人也更累。

    晚上傅世谦在礼堂开完会回家,还要处理不少会议上新提出的要案和黑道上一些势力的分配,在书房一坐就到了深夜,期间都没空搭理今天第一天体验生活的沈星尧。

    也说了让沈星尧先回屋睡,男孩执拗的偏不,非要在书房等着他,还装模作样的拿了本厚厚的词典来看,傅世谦也不管他,还在纳闷着沈星尧今天怎么这么安生,就看见趴在办公桌旁刚才还拿着词典神采奕奕的小人,现在抚着桌案已然睡着。

    听他在男孩安排的人回报说,沈星尧今天发了一天的传单。本来以为他连工作都找不到,虽然现在的结果相对于他的料想还不错,但还是令傅世谦忍俊不禁又无奈。

    距处理完事务又过了一个钟头,傅世谦疲惫的捏了捏眉心,看身边的男孩睡得倒是安稳,正准备把他手里还拿着的书抽走,再抱回卧室,沈星尧感受到外界的动作,模模糊糊的行醒了。

    “困了不早点回去睡,桌子会比床舒服吗?”傅世谦没有因为沈星尧醒了而停下动作,把男孩从椅子上抱起来,往卧室走去。

    沈星尧一边揉着惺忪的睡眼还一边嘴硬着,“我是装睡,想给主人惊喜的。”

    “能有什么惊喜……”傅世谦并没把男孩的话放在心上,颠了颠怀里抱着的他,似是刻意表现出吃力的叹了口气,“惊喜是我们星尧长胖了。”

    沈星尧佯装不悦的轻哼了一声,摆出一副“待会儿你就知道了”的模样,临走到卧室的时候突然开始了挣扎,试图挣开傅世谦的怀抱。

    被男人无奈的放下后,沈星尧如同一只小耗子似的,一溜烟的钻进卧室,躲在门后隔着门缝说着:“惊喜在卧室里,放我下去我去准备一下,你先不许进!”说完不等傅世谦表态,咣叽一声关上了门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哎。”还这么能闹腾,看他到底还是不够累。被挡在门外的傅世谦叹了口气,靠着门框等待着里面男孩所谓的惊喜准备,“太晚了星尧。”

    房间里面传来一句闷闷的马上,不禁也让傅世谦有了些期待,好奇着才出去工作半天都男孩能给他准备了什么惊喜。

    等到他又敲了敲门,等了半晌卧室里终于传来一句“进来吧”的声音,刚推开门迎面就撞上了一大捧鲜花。“好不好看,我给主人买的!”在那一大捧花束之后,是一个歪着脑袋笑的甜甜的男孩。

    花束不像花店里打包好的那样规整,有些突兀有些松散,歪歪扭扭的。看床头柜旁还放着胶带,料想刚才把自己堵在门外时,沈星尧估计在忙着包装。

    傅世谦愣了片刻接过了那一大捧鲜花,有玫瑰有雏菊,沈星尧背着手满脸笑容,一副等着被夸奖的样子,随即不等他想象中最多得到一个吻,人就被傅世谦压到了床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