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年人看看左右,目光在商澜脸上一扫,“你老小点声,前几天也有人这么说过,被官府抓了,到现在还没放出来呢。张一剑是落草为寇的逆贼,谁替他说话谁倒霉。”

    老者凑近他,声音又低了几分,“说是落草为寇,你听说哪个山头有张一剑的名号了吗?你见过边军扫荡过哪个……”

    “啪!”有人一拍桌子站了起来。

    商澜正竖着耳朵听得仔细,被这一声吓了一跳,立刻抬头看了过去。

    站起来的是与老者背靠背坐着的年轻男子。

    他转过身,骂道:“张一剑就是逆贼,此事官府早有定论。你个老不修,叽叽歪歪个啥?张一剑在哪个山头落草会告诉你吗,边军扫荡草寇会通知你吗?你算个屁!咸吃萝卜淡操心,不想活了就预备好棺材,回家躺着去,少他妈胡说八道,扰乱民心。”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老者一张脸由白转红,由红转黑,指着年轻男子,一句话说不出来。

    年轻男子手一扬,一把匕首“咄”的一声扎在桌面上,“我怎么,我们朱大人是天下一等一的好官……”

    “唰!”一把长剑从斜刺里劈过来,直直地朝年轻男子的项上人头去了。

    商澜浑身一震,只来得及闭上眼睛……

    “你你你你。”年轻男子没有死,但一股尿骚气在闷热的空气中升腾起来。

    商澜把老者扶起来,双双退后一步,站到山茶花的树干边上。

    拔剑的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,身材不高,体型精瘦,手中一把又细又窄的长剑正搭在那名年轻男子的脖子上。

    “你们还不救我?”年轻男子叫道。

    他身边的两个男子赶紧站了起来,其中一个问道:“朱捕头,怎么救?”

    剑就在脖子上放着呢,你说怎么救?

    朱捕头怒道:“还不快去把人找来!”

    中年剑客冷笑一声,“谁动谁死,不信你们可以试试。”

    朱捕头抖了抖,目光极力向下,紧盯着持剑的手,说道:“我是知府衙门的大捕头,知府大人是我堂兄,你要是识相就赶紧放了我。”

    “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。”中年剑客手上一动。

    朱捕头脖子吃痛,叫道:“我说的是张一剑,与你何干?”

    中年剑客道:“很不巧,我就是张一剑。”

    朱捕头的脸更白了,小腿筛糠似的抖了起来。